细微处显真情 平凡中见伟大——深切怀念杨怀庆将军

2012年12月20日上午，我怀着十分沉痛的心情，参加在北京八宝山革命公墓大礼堂举行的中共十五、十六届中央委员、海军原政委、海军上将杨怀庆同志遗体告别仪式。向安详地躺在鲜花丛中的老首长行最后一个军礼。

此时此刻，我的思绪不禁穿越时空，回想起36年前的这一天。1976年12月20日，我从护卫舰第六支队调赴东海舰队干部部工作，认识了杨怀庆同志，从此开始了长达36年的交往。36年，弹指一挥间;36年，往事历历在目。杨将军的音容笑貌不时在脑海闪现，杨将军的谆谆教诲不时在耳边回想。

关怀部署 爱兵如子

我在东海舰队干部部工作8年期间，杨怀庆同志无论是当科长还是当部长，对部里的每位同志都无微不至地关怀，时刻把大家的安危冷暖挂在心上。诸如干部入学、结婚、升迁、转业安置，家属随军、调动、住房安排、战士打字员、公务员报考海军院校等，他总是像家长一样关心过问，有时甚至亲自出面协调，妥善解决。

1984年初夏，杨怀庆部长得知上海大学文学院党政干部专修班拟招军队干部入学，便在部交班会上布置，反复动员部里的年轻干部积极应试。当年该院在舰队司政机关招生8名，干部董凤纯、周金龙战友以优异成绩被录取，占了两席。他俩入学深造2年半，毕业后成为部里工作的骨干。

任免科干事翁国森与爱人姚蒲英结婚，时任该科副科长的杨怀庆同志从他俩的婚期、结婚地点、婚礼的筹备等都很关切，一一过问，并利用去芜湖出差的机会为他们带回了15斤花生，还购买了两个热水瓶和一套茶杯，甚至连婚礼上的烟糖水果等也都是由杨怀庆筹办。新娘姚蒲英来部队的当天下午，杨怀庆就到招待所看望，并微笑地对她说：“你来了，干脆今天晚上就举行婚礼吧!”看着杨怀庆那慈祥、和蔼可亲的大哥样子，国森、蒲英俩高兴地点了点头。在杨怀庆同志的安排下，当晚在干部部会议室举办了一个热闹而简朴的婚礼。婚后，杨怀庆还邀请这对新婚夫妇到他家做客。翁国森在回忆这段经历时动情地说：“在我与蒲英结婚的整个过程中，杨怀庆副科长倾注了许多心血，担当了既是兄长又是父母的双重角色。这一幸福的场景，成为我们终身难忘的记忆，我们一辈子感激在心。”

“每逢佳节倍思亲”。每年春节，杨怀庆同志为了让部里那些没回家过年的同志过个好年，不甘寂寞，节前他总是精心筹划，细心安排，亲自在部值班室黑板上写上从除夕、初一至初五早、中、晚的就餐明细表，通知春节留守的单身汉挨家挨户到部里已随军的同志家里做客，使部里这些单身汉感觉胜似回家过年，既感动又温馨。

一锅绿豆粥，温暖一家亲。1980年，组织批准范锡成战友家属随军。当年7月范锡成回家办理家属孩子户口迁移手续，接一家人到东钱湖安家。因家具较多，困难重重。杨科长知道后，到舰司管理处给他要辆车，将其家具从宁波运到八工区，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令他非常感激。更让范锡成想不到的是，杨科长让其爱人朱秀英熬了一锅绿豆粥并亲自把粥送到他家。暑天七月似火烧，杨科长顶着烈日酷暑送来凉粥，使他一家人深受感动，至今不忘。

1982年底，我被临时抽调到舰队职工工资调整办公室工作。翌年春节前夕，工调办的其他同志都回老家过年了，只剩我一个人，那时任务繁重，要起草在春节过后召开的舰队工调会议上的文件材料。为了做好会前的一系列准备工作，我每天冒着严寒加班突击。有天晚上六点多我回宿舍的路上，被要到部里加班的部首长杨怀庆遇上了，他得知我尚未吃晚饭，二话没说硬拉我到他家里，叫朱秀英阿姨烧上美味可口的饭菜，我吃进肚里，暖在心窝，顿时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对部里的临时来队家属，刚来时和离队前，杨怀庆同志工作再忙，也要抽出时间去看望一下，聊家常、谈工作，倍感亲切;对回家探亲归队的干部也总是嘘寒问暖，以掌握和了解每个干部的家庭情况和思想脉搏，有的放矢地做好大家的思想政治工作，调动每个人的工作积极性。1976年初，翁国森妻子姚蒲英来队探亲，由于当时通讯不发达，事先没联系好，蒲英到东钱湖了，国森同志却在外地出差。杨怀庆同志得知后，便安排她住进招待所。

那年冬天特冷，当晚杨怀庆拿了件军大衣到招待所，对蒲英说：“天气太冷，我担心棉被太薄，不够暖和，再盖上这件大衣，多少会好些。”杨怀庆同志的雪中送炭，一个领导对部下家属的关心，令人至今难以忘怀。蒲英也时常对丈夫和孩子提起，由此也常常勾起她对首长的深切怀念。

1983年5月，我妻子方美珠去武汉出差期间，因患病来队住412医院治疗，杨怀庆同志非常关心，先后带部里的同志到医院探望了3次，使我爱人感慨万千。

杨怀庆同志就是通过这样一些细微的方式和举动，以此来沟通部里上下之间、同事之间的情感交流，加深彼此之间、战友之间的革命友谊增强东海舰队干部部这个光荣集体的凝聚力、感召力、影响力及战斗力。

1991年1月21日，时任海军政治部副主任的杨怀庆将军和海政群工部马部长，参加了在福州举行的全国双拥工作会议后，专程来莆田看望曾在舰队干部部工作过的老部下、时任市供销社人秘科长的翁国森和我。由于不知道我家地址，到莆田市区一个多小时后的下午2点多才找到我家，当时我和爱人激动不已。更令人难忘的是杨将军在上我家前，吩咐身边的马部长，叫开车的驾驶员一起上楼喝茶。这一细微的举动，不难看出首长虽身居高位，但没有忘记为其开车的司机，将军与士兵之间一下子拉近了距离，体现了他爱兵如子、官兵亲密无间的战友情怀，使我深受教育和启发。联想到几年后朱秀英阿姨在和我的一次交谈中曾说，老头子(指时任海军政委的杨怀庆)为南海舰队1996年9月9日沉船事件12名死难的官兵潸然泪下，痛哭了几天。是啊!杨怀庆同志视海军官兵如兄弟，关爱有加、情同手足;对转业复员到地方工作的海军官兵，也是一如既往地给予关怀、关注，有时甚至亲自出面与地方领导协调，妥善安置。

2009年7月9日，他抱病为我编辑的纪录片《妈祖故乡海军情》片名题字，并为妈祖故乡海军转退官兵题词“学海无涯”，勉励莆田籍海军战友继承光荣传统，永葆军人本色，为延伸海上钢铁长城和建设更加美好的莆田做出新的更大的贡献。之后，又于8月中旬给我寄来了“八闽大地海军情”的题词，表达了他对福建这块土地和在海防前线战斗过的海军战友的热爱和眷恋之情;他视人民为父母，无限忠诚。2004年4月12日，在参观湄洲妈祖祖庙后，欣然提笔写下了“以民为本”的光辉题词，表达了他对祖国人民的无比热爱。他亲民爱兵，情深似海;心系军营，情铸海魂，为共和国的海军事业呕心沥血，日夜操劳，贡献了自己毕生的精力。

宾至如归 干部之家

“我们干部部门是部队干部的家，要让每位到舰队干部部办事的同志有一种宾至如归、干部之家的感觉”。这是我在杨怀庆身边工作8年，经常聆听到他要求大家践行的一段话。他谆谆教诲、言传身教。教大家如何接待来宾，从迎来送往、请坐、倒茶到询问来宾姓名、称呼、要办什么事、有什么要求以及如何妥善圆满处置等等的一些细节都讲得很具体，要求大家以热情周到的服务、高效快捷的办事效率使来访者满意。他经常教育大家“对下级机关和领导要尊重，不允许摆机关架子、打官腔、高高在上不办事，要热情帮助干部排忧解难;在接打电话和接待中一定要谦虚、热情、文明、礼貌”。他反复叮嘱大家“能办的事马上办，不要让人家跑第二趟;可办可不办的事通过研究、协调、请示报告批准后争取给人家办;实在办不了的要当面给人家解释清楚。只要不是违规的，就给人家办，办好了也不要人家感谢，要不图任何回报。这样，办不了的人家也不会埋怨”。他是这样说，自己也带头这样做。每当部队的同志到部里找他办事，他都热情接待，妥为办理。对到舰队再分配的学员，杨怀庆部长要求调配科的同志要亲自到宁波火车站接送，如果学员有什么具体困难，要予以妥善解决，使学员感到干部部门温暖、亲切、可信。记得1983年有一名空军气象学院分配来的山东籍学员，到舰队报到后因家庭原因要求改分配去北海舰队，这一情况汇报到杨部长处，他当即接待该学员，了解实情后，让周金龙战友向海政干部部反映并提出改分配意见，满足了该学员的愿望。当该学员提出到北海舰队报到路费不够时，干部部又为其借路费，使他激动万分。20多天后，该学员不仅汇来借款，还寄来一封他家人署名的感谢信。

1983年，旅顺基地干部处处长为妥善解决该基地一位副司令遗孀在沪住房困难问题，专程来东海舰队协调。福利科的同志按杨部长的要求，从接送、食宿、送阅报纸、观看电影、下雨送伞等一系列细节、琐事都考虑的很周到，住房的协调解决办得很快捷，使这位处长深受感动，临别时对杨部长深情地说：“非常感谢你们的热情和对事情的圆满处理，我在东海舰队干部部2天，就像到了家一样，你们真不愧是干部之家，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杨怀庆同志身居高位后，仍始终保持着干部部门这种“宾至如归，干部之家”的优良传统和作风。1990年9月，第11届亚运会在北京举行，翁国森家属姚蒲英随莆田市代表团前往北京观摩，离京前一天，她到海军大院拜访杨怀庆将军，到了首长家门口，却扑了个空，蒲英只好带着遗憾的心情留张字条塞进首长家的门缝。哪想到当晚10点多即将就寝时，杨将军携朱秀英大姐和女儿，驱车前往看望，嘘寒问暖，一再挽留到他家做客，询问需要什么帮助。得知蒲英还要去杭州，他亲自打电话给安置在杭州海军干休所的同志在杭州接待蒲英。翁国森战友在和我交谈这件事后说：“杨将军官居高位，平生情深义重，视一同工作过的战友亲如兄弟，对部属旅途都关怀备至，现在他虽离去了，但往日的慈祥音容笑貌永远铭记在我们心中。在我和杨怀庆朝夕相处的5年多日子里，可以说他对我的帮助极大，给我留下了人生最美好的回忆。在他的言传身教下，让我懂得了什么是敬业、奉献，什么是关爱，什么是战友情谊;使我学会了如何处事、怎样做人。”是啊!杨怀庆同志熏陶、教育、培养了舰队干部部几代人，凡是和他一道工作或接触相处过的人，无不为他那热情诚恳、彬彬有礼以及为人处世的人格风范感到由衷的敬佩!

杨怀庆同志还十分关心舰队子女学校建设。1981年6月5日，国务院、中央军委联合下发“关于妥善解决边防海岛和远离居民区部队干部随军家属劳动就业和部队干部子女入学问题的通知”文件后，杨怀庆同志要求舰队各级干部部门要把解决干部子女入学问题提高到与军事训练同等重要的战略高度来认识，把它当作拴心留人、解决干部后顾之忧，增强部队战斗力、稳定安定部队的大事来抓。他说“我们干部部门从某种意义上讲也是为干部做好事的部门，所办的每件事几乎牵涉到部队干部的切身利益，要想方设法把有利于部队建设的事情办好。”他在经过充分考察论证后，确定扩建舰队子女学校规模，扩大招生容量，把舰队机关周边陆勤部队和大榭岛、穿山半岛一带舰艇部队的干部子女接收到舰队子女学校上学，使干部安心服役。他亲自审查学校扩建的规划方案，亲自过问学校的师资队伍建设，委派我会同郭士英校长到浙江省教育厅申请要来了10多名浙大、金华师院优秀毕业生来校，以充实师资力量;在经费紧张的情况下，多方筹资，先后投资100多万元(当时房屋造价每平方米才93元)，扩建了教学楼、实验楼、办公楼、梯形电化教室和教工学生食堂、宿舍，修建了大操场和健身房，添置了教学设备和体育器材等;并利用教师节等节日把学校的教职员工召集到干部部会议室开茶话会、座谈会，要求大家忠诚党的教育事业，加强校风、教风、学风建设，创造一流的教育质量，培养德、智、体全面发展的人才，使舰队子女学校成为独特的“干部之家”和深受好评的民心工程。1983年6月3日傍晚，时任海军政委李耀文亲临该校视察，在听取杨部长和我的汇报后，高度赞扬了东海舰队的这一举措，并做了五点指示。次日，杨部长就要求福利科的同志，要立即将李政委的指示精神迅速传达到各基地、舰艇直属师团，在部队引起了强烈反响。

艰苦朴素 廉洁自律

杨怀庆同志出生在山东寿光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他毕生严于律己、艰苦朴素，只求奉献、不思索取。他生活简朴、从不张扬，清正廉洁、从不奢侈。在东海舰队干部部与他相处的8年间，他夏季除一身戎装外，总是着圆领老头衫，连件的确良上衣都舍不得买。那时他家庭负担重，上有老人，下有3个子女，就靠每月72元的工资，生活清贫。他经常用艰苦朴素的思想教育部里的同志，特别是年轻一代，要求大家不要忘本，不要铺张浪费。他当部长后的办公室和其他干部办公室一样的配置，生活要求很低，勤俭节约、勤俭办事是他的一贯风格。

他把这种艰苦朴素的思想和作风带到部队，下部队时从不搞特殊，食宿上从不安排套房、单人房，和同志们一起住大房间，能少开一间房就少开;就餐时一律按所在部队标准，有的部队要搞宴请，他都不同意，只允许加一个菜，并要求大家把菜吃光，不浪费，米饭可以少吃，离开部队时都要我们把伙食费结清。他从不收受部队送的礼品。在过去的那个年代里，部队里只有当地的农副土特产品，如花生、鸡蛋、茶叶、笋干、鱼干、虾米、水果等，就是这些，他都拒收。当时有的同志开玩笑说“跟杨部长下部队，两手空空回来”。范锡成战友曾对我说起1980年春节他陪杨怀庆去上海基地考核师团领导班子的一段往事。他说：“当时我们住基地招待所，离各支队、水警区都有一定路程，但我们都坚持坐公共汽车。有一次到浦东一个大队考核，那是自己工作过的老单位，考核结束后我很想要辆车送大家回基地招待所。杨怀庆知道后对我说，不要麻烦人家，我们可以坐公共汽车。我们虽然没有坐小车，但老首长的形象在我心中渐渐高大起来。考核期间，无论是住在基地招待所，还是到支队、水警区，杨怀庆和我们一样都是在部队食堂用餐，自己买饭票，自己排队买饭、买菜，没有任何迎来送往、请客送礼。这段经历我还经常用来教育我的子女”。

1989年10月初，尹志强战友去新海一村看望时任舟山基地政委的老首长杨怀庆，正在休假的杨政委儿子杨东俊知道老爸喜欢吃香椿，就从房边的香椿树上，摘了一把嫩叶准备做汤用，杨怀庆发现后委婉地对儿子说：“以后不要摘了，别让人家觉得杨政委的儿子怎么这样呐”。短短的话语，流露出一种父亲对子女特有的慈爱神情，倾注着老首长对儿子的严格要求。那时，杨政委的住房是50年代建造的两层结构小楼为严守住房规定，杨政委只住了楼上的房间，楼下留作公用。他艰苦朴素，清正廉洁，对自己和家人的要求都很严格。联想起有次随他去部队调研，一位看望他的干部带来一罐茶叶，他都婉言谢绝，事后他说，最怕这种事。1997年12月21日，我去京看望时任海军政委的杨怀庆，他家里的设备非常简陋，连客厅里的沙发也很陈旧。随行的一位地方干部感慨道：“你的老首长，这样一位军队的高级将领，怎么这样朴素，住房和家具如此简单，还不地方上的一个乡镇长。”

1991年1月21日，我陪杨怀庆将军去莆田市供销社看望翁国森战友。途中，他看到路边垃圾堆里有把韭菜，对我说：“那把韭菜尾巴有点黄，切掉后其它还好好的，可以吃，就这样扔了太浪费”。过会儿，我们到了翁国森战友办公室，翁国森热情地接待老首长，拿了一个挖好小口的芦柑给杨将军品尝，我在旁边看着首长吸干芦柑汁后又递一个给他，他却推开对我说：“飞龙，掰开后里面的肉还可以吃，不要浪费”。

1996年12月22日中午，时任海军政委的杨怀庆亲自打电话到我宿舍说：“大女儿秀子(昵称)过几天要到福州出差，顺便带她妈妈朱秀英乘火车到福建走走。”叫我25日凌晨5点多到福州火车站去接她们母女俩。并再三叮咛：“接待从简，不搞宴请，不要打扰沿途的基地、水警区领导;一路上要注意影响、注意保密;每晚8点钟要定时电话汇报旅途情况。”我问：“怎么不坐飞机?要不要叫个女军人陪同?”老首长说：“坐火车便宜节约嘛，就飞龙你专人全程陪同，不要增加其他人。”于是，1996年12月25日至31日，我有幸陪杨政委夫人朱秀英到福州、莆田、泉州、厦门市参观，并与朱秀英母女俩等合影留念。一周的旅程，我严格按杨政委的指示办，每晚8点打电话向他汇报，较好地完成了陪同任务。

2000年3月24日晚，首长召我和家人上福州会面，交谈中杨政委问我：“飞龙，你长期在部队干部部门工作，转业地方后又安排在重要岗位，做过许多好事有没有收人家的钱和礼物?”我立即向老首长报告“请政委放心，无论在部队还是地方，我都严格按首长的指示办，战友及地方的同志有事请他们到办公室找我，能办的事都给人家办，办好了不要人家答谢，也不要人家回报，不收当事人一分钱和任何礼品，努力做到两袖清风、一尘不染。”老首长满意地点了点头，并介绍了他自己在这方面碰到的一些情况。对我说：“我到高级领导岗位后，一些部队领导干部来拜访时，往往带了一些贵重礼品，个别人甚至在纪念品中放了一些钱，我都毫不犹豫地交给秘书设法退回，或在下部队时退还本人。”

2004年4月12日，老首长生前最后一次来莆田到湄洲岛参观妈祖祖庙，也是轻车从简，特地吩咐时任福建基地司令员张华臣打电话交待我要保密，不要惊动地方领导，准备粗茶淡饭就行，但一定要有地瓜。我也认真地照首长的嘱咐办，老首长很欣慰。短短的几次陪同，难忘的亲切交谈，使我深切体会到老首长骨子里渗透着劳动人民艰苦朴素、勤俭节约的优秀品质和严于律己、清正廉洁的高尚情怀，令人敬佩不已，至今仍记忆犹新。

以身作则 率先垂范

杨怀庆同志始终以一名共产党员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尤其是在他走上领导岗位之后，仍保持普通一兵本色，处处模范带头，事事身先士卒，既是指挥员，又是战斗员，既挂帅，又出征，以身作则，率先垂范，生命不息，奋斗不止。他以自身的模范行为，感染和带动周围的人一道前进，忠实践行了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身的誓言。

他带头讲学习、讲政治，自觉加强党性修养。他经常在干部会议上强调：党的干部一定要讲政治，在这方面一定要过得硬，政治上不能犯错，信念上不能动摇。军队要绝对听党指挥跟党走。而要在政治上不犯错，就必须加强政治理论学习，用科学的理论武装头脑，指导工作实践。他经常说：“学习是一种责任，学习是一种能力，不学习头脑就容易生锈，政治上就会迷失方向。”勤学习、肯钻研、善思考、会总结是他的一个突出特点。那些年，他带领组织大家深入学习领会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精神，始终把理论武装作为自己和部里的头等大事。他带头学习，坚持写读书笔记，积累很多学习资料和心得体会。坚持学习和工作两不误，为提升境界、拓宽视野、做好工作注入活力。他非常注重从政治和战略全局的高度思考处理问题，筹划开展工作。干部部门工作千头万绪，一年四季都是旺季，没有淡季，繁忙的很，但他驾驭全局，运筹帷幄，求真务实，多谋善断，不辱使命，忠诚履职。因此，在他的带领下，舰队干部部那些年心齐风正气顺，各项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忙而不乱，疏而不漏，件件有着落，事事有回音。多次受到舰政、舰队党委好评及表扬。当时，有位舰政首长在和我散步交谈时对我说：“你们干部部自杨怀庆任部长后，样样工作都走在前头，是东海舰队干部部历史上最好的时期之一”。他坚决贯彻落实上级的指示要求，针对十年动乱给舰队干部队伍建设造成的严重影响，深入思考研究加强和改进干部工作的措施办法，围绕解决历史遗留问题，落实知识分子政策，建立干部立体考核制度，加强干部交流，改善各级领导班子结构，培养优秀年轻干部等问题，积极提出建议，大胆探索实践，狠抓工作落实，为舰队干部工作重新走上规范化、制度化轨道，促进干部队伍建设，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他带头深入基层、调查研究。1983年初，基层部队反映，恢复高考后军队院校毕业生即“学生官”分到部队后骨干作用不是很明显，杨怀庆觉得舰队机关离基层部队近，专业面宽，有必要有责任为海军、总部决策部门当好参谋，让军队尽快培养出适应部队需要的人才，便亲自组织由舰队教导队、医训队、训练团老领导、老教员及干部部门9人分成三个小组到上海、舟山、福建三个军单位调研，前后用一个多月时间，形成一万多字材料，从招生条件、专业设置到分配部队后再培养等方面，积极向海军、总部提出建设性建议，受到上级领导机关的肯定和好评。记得那年，陆军第一军干部制度改革文章初见报端，他马上组织部里人员亲自前往取经，根据舰队干部实际很快形成自己思路，不遗余力利用下部队进行宣传，并利用到海军指挥学院学习机会作干部制度改革专题报告，得到广泛赞誉。

他工作作风深入，经常深入部队调查研究，考核干部，了解情况。每年至少有两个月以上的时间在基层部队。顾文清战友回忆说，1979年上半年，他一次连续下部队达40多天，跑遍了所有团以上部队，掌握了部队领导班子和干部队伍的具体情况。

杨怀庆同志勤勉敬业，对工作极端的负责任。他总是以饱满的政治热情、奋发有为的精神状态和求真务实的工作作风满腔热忱、全身心地投入到平时的每一项工作中去，有很强的事业心和责任感。他经常都是第一个到办公室，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起早摸黑，早出晚归，不辞辛劳，坚韧不拔，锲而不舍，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他经常利用课余和节假日加班加点，废寝忘食，忘我工作，跟踪督查工作中存在的问题，掌握面上的情况，发现问题，解决矛盾，带领大家以只争朝夕的精神和主人翁的态度积极努力去圆满完成舰队党委和上级领导机关交给的各项任务。

在日常管理中，他也处处带头，重活脏活干在前。如早上出操、打扫卫生等都走在前列，为部属做好样子。舰队机关从上海搬迁宁波东钱湖时，许多档案资料柜暂放组织部一楼，他带领大家扛回干部部三楼，而每次总是把套绳往自己肩上竹杠方向多挪一点，生怕压重了别人。他经常在部里教育引导大家把出早操、搞卫生当做保持和发扬我军优良传统，锻炼身体、增强体质，陶冶情操、净化环境，凝心聚气、提高部队战斗力的有效载体，当做增强集体荣誉感和团队协作意识的有益活动，要求全部人员积极参与其中，力争在舰队机关走前头。那些年，舰队机关为深入开展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活动，每月定期进行一次司政机关相互卫生大检查和卫生流动红旗评比。为了搞好本单位的清洁卫生，创造一个整洁优美的办公环境和良好的办公秩序，杨怀庆同志高标准、严要求，经常在部里交班会上进行动员部署，还亲自从家里搬来了好几盆花、吊篮，摆放在部值班室和会议室，并在部值班室的黑板写上各科室清洁区域的划分，要求大家分工协作，把干部部三楼的各办公、值班、会议、档案资料室和宿舍、走廊、楼梯、厕所等以及一楼东侧公共部位的卫生彻底打扫干净，按舰艇部队搞卫生的标准做到“六面光”，不留灰尘死角。厕所历来是清洁的重点，也是一个单位清洁是否彻底的标志。为了把厕所清洁干净，他想方设法，吩咐随他下部队调研的尹吉强战友从大榭岛潜艇部队带回了钨钢刮刀、钢丝刷和砂轮，交待公务员到舰队门诊部要来些稀盐酸，并经常利用每周六上午亲自带领公务员、付成建、尹吉强和我等人一起清洁厕所，直到干干净净。原莆田县商业局副局长范宗良一次出差宁波在我房间留宿，他赞不绝口幽默地说：“你们干部部厕所真干净，一点臭味都没有，可搭床铺在里面睡觉”。公务员蒋国仕在回忆这段经历时说：“作为机关公务员，本来会议室、值班室、公共厕所归我打扫，让我感动的是，每当集体打扫卫生时，杨部长经常过来帮打扫厕所，一手拿着钢丝刷子，先往小便池倒些稀盐酸，亲自动手刷洗污垢和锈迹，刷不掉时再用刮刀刮，砂轮磨，而稀盐酸倒在小便池上产生化学反应的气味是很呛鼻的，但他从不在乎”。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正是因为在杨部长的亲自带领下，全体干部战士齐动手，我们干部部的环境卫生每次检查评比时，基本上都保持在舰政机关第一名，卫生流动红旗几乎每次都留在了干部部。当时，浙江电视台还在晚间新闻里报道了干部部整洁优美的办公环境和良好的办公秩序;舰队还组织当时参加基层政工干部工作会议的代表到干部部参观学习。

杨怀庆同志政策观念强，把握政策好，特别是对干部政策很熟悉，执行很稳，用的很准。工作中经常遇到许多政策性很强又很棘手的问题，他总是敢于担当，敢于负责，总是站在第一线亲自处理，从不上推下卸，善于用党的政策感化人，用革命的感情融化人，使问题和矛盾得到妥善解决，从中我们学到了许多经验和方法。

认真严谨 一丝不苟

在舰队干部部与杨怀庆朝夕相处的8年时间里，他既是大家的战友又是首长，既是同事又是大家的兄长。我亲眼目睹了他认真细致、扎实严谨的工作态度和一丝不苟、精益求精、争创一流业绩的极端负责精神，受益匪浅。

他工作标准高，要求严。1970年8月，他调舰队干部部工作后，较长时间负责干部历史、家庭出身、社会关系等问题的外调。他以对组织、对历史、对干部高度负责的精神，精心做好每一项工作，多次受到领导表扬。他经常对我们说：干部工作无小事，必须认真细致，扎实严谨，一丝不苟，精益求精，所写的请示报告、命令通知等文字材料要反复推敲，修辞点缀，不能马虎，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要出错;所填的各种表格、整理的每一份干部档案都要规范清楚、整齐划一，有空必填，不能随意涂改;所办过的资料都要分门别类、附上目录、装订成册、整理归档、以备后查。当时防救船大队政治处主任苏丕福和干事林文通有天晚上到干部部参观了资料柜，赞叹不已，说：很规范，就像书一样，精品。

他要求我们考核干部一定要严肃认真，严格程序，立体考核，多听取方方面面的反映和意见，未经认真考核的干部不能任免，要按级负责，层层负责，把办的每一件事都办得扎实，经得起历史的检验。记得1983年有一位舰队后勤的干部未经严格的考核，只凭听取舰后个别首长汇报就任命了，结果该干部连团党委委员都没有选上，杨部长就在干部部全体干部会议上作了认真的批评和自我批评。他非常精辟、富有哲理地给大家讲了一段话：“我们可以用行政的手段任命提拔一个干部，但党员可运用党内民主的权利否决一个干部。舰后这名干部提升了但未被选上党委委员，我们应该认真反思，举一反三，严格按规章制度办事，严格干部任免考核程序，树立正确的用人导向。用准一个干部，可以调动一大片人的积极性;反之，用错一个干部，会挫伤打击一大片人的积极性。我们大家要认真汲取这次深刻的教训，严格把好考核关，防止今后再出现类似问题，为干部负责，为舰队党委负责。”

公务员蒋国仕回忆说：“杨部长一心扑在工作上。记得有一次杨部长到北京解放军院校学习，由于学习时间较长，有天晚上我在值班室接到部长打来电话，让我看看最近收到写给他的信有多少，并让我在电话里一一报给他，是哪个部队或是谁写来的，有的还让我拆开来读给他听，然后让我交给相关科长去处理。虽然在外学习还惦记着工作，担心因为没有及时收看信件，耽误急事情，他心里总是想着工作，想着他人，唯独没有他自己”。

他特别注意工作方法，讲科学，讲辩证。他经常强调干部工作十分重要，只有把干部选拔好、培养好、使用好，特别是把各级领导班子配备好，是干部部门十分重要的任务。

“选能打仗的军官，配会指挥的班子”是军队干部工作的立足点。为了达到这一点，他经常组织部里全体同志进行干部工作业务方面的培训，专门讲座，使整个干部部门的工作质量得到提高。他还亲自传帮带，在日常工作中培养锻炼我们，把自己实践中积累的好方法、好经验传授给大家。体会最深的是在考核干部上，一是要求我们做到全面准确，要掌握方方面面的信息、实绩及群众评价等;二是要历史地全面了解看待干部，如在各个岗位尤其是在主官岗位上的表现，取得的主要成绩或发生重大失误等;三是要看干部在关键时刻、重大事件中的表现，看他的立场、信念、处事能力水平;四是正确看待干部的缺点和错误，要从主观和客观上分析因果关系;五是在使用配备干部上，要求我们做到公道正派，任人唯贤，注意搭配好班子的年龄、知识、性格等结构，为舰队党委出主意、提方案。由于杨部长的正确领导，精心组织，为东海舰队干部队伍的“四化”建设贡献了重要力量，为我们树立了学习的榜样。

杨怀庆同志在长达15年的东海舰队干部部的工作实践中，既积累了丰富的干部工作实践经验，又善于从理论上对干部工作进行深层次的思考和探讨，为做好改革开放新形势下的军队干部工作提出了许多建设性意见，有的受到总部、海军的肯定和采纳;具备了一个干部工作者严守纪律、坚持原则、公道正派的优秀品德，举贤荐能、知人善任的业务素质，认真严谨、求真务实、开拓进取的工作作风和极强的组织协调、统筹决策、独立处理问题的领导能力。所有这些，为他后来晋升高级领导岗位卓有成效地开展工作，成为我军一个难得的具有很强的战略思维能力、出色的领导指挥才能和丰富的政治工作经验、造诣很深的高级政治工作领导者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彼此牵挂 情真意切

1984年6月，我调福建基地干部处工作。翌年8月，杨怀庆部长也离开了他军旅生涯工作时间长达15年之久的东海舰队干部部，先后到舟山基地和海政、海军领导岗位上任职。虽然与老首长地域相隔越来越遥远，但我和首长之间始终保持着不间断的联系和交往，关系越来越亲近，感情越来越深厚，彼此相互牵挂着对方。长期的相处交往，使我从他那里得到许多教益，从他身上学到许多难能可贵的东西和细润无声的高尚品德。

杨怀庆同志生前曾多次到过福建，他对福建这片拥军热土怀有一股深情，又特别记挂我这个曾经的老部下。每每到福建，老首长总会惦记召见我，与我促膝长谈，了解基层部队的有关动态，询问我到福建后的工作、学习和家庭状况，关心我的成长进步，鼓励我继续为部队建设和地方发展多做贡献。

1989年5月底，时任舟山基地政委的杨怀庆与司令员王永国率舰船编队到三都与福建基地部队举行海上演练。29日上午，他电召当时在福建基地政治部(地处飞鸾)工作的我，约我到三都礁头面谈。记得当时他谢绝了其他干部求见，与我谈了整整一个上午。他询问了我个人的工作生活和家庭情况后，了解了福建基地部队和干部情况。他特别对当时的热点问题很感兴趣，与我探讨交流市场经济条件下部队思想政治工作面临的问题：如军地收入反差对干部的冲击;地处侨乡和改革开放地区部队受灯红酒绿的影响以及多元文化侵蚀的问题;青年学生官带兵能力不足的问题。他还非常耐心地征求我对如何加强和改进在改革开放新形势下做好部队思想政治工作的意见。杨政委总是以平等的口吻与我探讨问题，注意倾听我的看法，只把我当做战友和知心朋友对待，更让我油然而生敬意。

2000年3月24日，我当时正参加莆田市机关第二批“三讲”，杨政委来福建视察工作要召见我，并特地交待杨野平秘书，叫我把妻子方美珠和女儿黄方也带上福州。我向市委请假后，当晚带妻子、女儿上福州，到福海宾馆时，总台服务员说，杨政委交待，把你们一家人安排住6楼首长隔壁间。我们感到莫大的荣幸。当晚首长会见我和家人并合影留念，还和我长谈到深夜。

次日晨，首长还叫我一起散步。早饭后，杨政委亲自从6楼下来送我们上车。此情此景，感人至深。

2007年8月底，老首长在厦门鼓浪屿疗养院疗养，得知我要去探望他，冒着烈日酷暑，抱病早早就在离居室约300米处的地方迎候我，临走时还把我和另一位曾在舰队干部部工作过的周金龙战友一直送到鼓疗门口，令我们感动不已。

2008年7月25日中午，我赴厦门水警区拜访正在休养的杨将军，到达后，他正在午休。老首长起床后，听姚树彬秘书说我来见他，立即召见我。他因左耳听力下降，叫我靠近点坐在他的右侧，对我说：“飞龙，今天我要考考你，看你脑瓜还灵不灵。”他一下子连续问了10多位曾在舰队干部部工作过的老战友爱人的姓名，我一个个作了回答，没出差错。问答后，他幽默风趣地对一同前来探望他的水警区政委赵闽阳等人说：“看来飞龙你这个脑瓜还管用，没有故障，你记性还好，过去我常夸你电脑，看来还没生锈，不错。”一席话，说得大家哄堂大笑。尔后，杨将军很兴奋地亲自招呼大家与他合影留念(见图九)。

在离开舰队干部部后，我也十分想念老首长，曾多次电话、书信或面见首长。我1997年底拟定转业和1998年8月转到地方工作后，尤其是在杨怀庆将军病重、病危时，先后于1997年12月21日、1998年11月14日、2006年6月22日、2010年3月20日、2012年2月22日共5次前往北京看望老首长。彼此牵挂、相互探访，而每次的重逢会面，首长总是喜出望外、谈笑风生、挽留共餐、合影留念;离别时，也总是依恋不舍，热情欢送。

2010年3月20日，我带领两莆田籍战友刘国基、杨东阳赴京向老首长汇报，他抱重病会见我们。当他观看我编辑制作的《妈祖故乡海军情》《大海情》纪录片后，语重心长地再三叮嘱我今后要着重宣扬为地方建设做出重大贡献的战友企业家和各行业的优秀人才。尔后，老首长拖着病体、举步维艰带着我们上二楼，为前去的每人各写了一幅包含虎年特色的题字，我看着题字后脸颊冒汗的老首长，情不自禁一阵心酸，热泪盈眶;临别时，他还让工作人员在他的挂像前拍下他生前与我的最后一次合影。

返程途中，我心潮澎湃，热血沸腾，这是一次多么难忘的留影，是老首长与我之间深厚友谊的像征。“仁义为友、道德为师”“重金难买战友情”这些古训在此时此刻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特别难忘的是，2012年2月22日上午，我带着两位战友企业家刘光荣、郑健前往北京海军总院看望病重中的老首长并给他送去我编辑的《莆田籍海军战友纪念册暨通讯录》，这是他生前与我的最后一次见面。当时杨将军非常高兴。当我们走到病榻旁，我向老首长行军礼时，躺在床上的他左手挂点滴，伸出右手给我回了个军礼。并把我赠他的纪念册放在枕边，说要认真仔细看。此情此景，令我刻骨铭心，永志难忘。

2012年12月12日下午4时许，我从宁波乘动车返家乡莆田途中，突然接到杨野平战友从北京传来了我心目中最敬重的老首长、海军原政委杨怀庆上将病逝的消息。噩耗传来，曾是杨将军老部下和36年挚友的我悲痛欲绝，当即致电其长女秀月并转朱秀英夫人表示吊唁，为我党我军失去这样一位政治坚定、德才兼备的儒将而倍加惋惜，为自己人生旅程失去这样一个良师益友、和蔼可亲的首长而深感痛心!

杨怀庆同志一生襟怀坦荡，光明磊落，他对党无限忠诚，对祖国和人民无比热爱，对海军事业一往情深，忠心耿耿，兢兢业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老首长和我相识相知36周年，他的革命精神和光辉事迹是千言万语也写不完的。他虽然离我们远去了，但他关怀部属、平易近人的爱兵情怀;身先士卒、率先垂范的人格魅力;艰苦朴素、廉洁自律的思想境界;认真严谨、一丝不苟的工作作风;忠诚履职、无私奉献的敬业精神;信念坚定、忠党爱军的政治品质给人们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不仅过去激励着我们，而且将继续鼓舞着我们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