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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胎权不再受宪法保护证实美国人权虚伪性
2022-06-28 08:50:30  作者:   来源:中国妇女报   责任编辑:卓志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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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4日,堕胎权支持者在美国佛罗里达州迈阿密举行抗议。    美国联邦最高法院24日推翻近半个世纪前在联邦层面确立堕胎权的判例“罗诉韦德案”,这意味着女性堕胎权将不再受美国宪法保护。堕胎权支持者在美国多个城市举行抗议活动。 新华社/法新

■ 焦杰

2022年6月24日持续了数个月之久的堕胎权争议尘埃落定,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大法官以9:3的比例推翻了1973年在联邦层面确立堕胎权的判例“罗诉韦德案”。这意味着在号称自由平等与人权至上的美国,女性堕胎权将不再受到宪法的保护。在性别平等、推动妇女发展与进步早已成为世界共识的今天,美国联邦最高法院的做法无疑是倒行逆施,是对妇女权益极大的蔑视。纵观围绕着妇女堕胎权争议问题上的风风雨雨,美国民主政治的虚伪性暴露无遗。

堕胎权之争显示了美国人权的虚伪性

美国向来以民主自由、尊重人权自称,但在妇女问题上从来不讲民主,也不讲自由,更别说人权了,因为资产阶级的“天赋人权”理论并不包括妇女。资本主义国家妇女所拥有的政治、经济等各方面的权利,是广大妇女参加社会生产活动,并通过长达一百多年的努力奋斗而争取来的。相对于教育权、就业权和同工同酬权的获得,女性争取生育自主权的斗争更为艰难。早在1963年,美国国会就通过了《同工同酬法案》,20世纪60年代末,又修改了《民权法案》,把雇佣中禁止性别歧视的内容列入了法案。然而,在1973年以前,妇女的堕胎权一直得不到承认。除肯塔基州外,美国各州均将堕胎定为重罪,对介绍堕胎、提供堕胎或无外科医生执照而为他人实施堕胎的人进行严厉的处罚。绝大多数州的法律规定,只有在危及孕妇生命的情况下才允许堕胎。1973年的“罗诉韦德案”判决虽然承认了堕胎的合法化,但堕胎合法化与反堕胎的争议,一直是美国政治和社会的焦点,保守派和进步派在妇女堕胎问题上一直针锋相对。

尊重生命、保护生命是保守派反对堕胎的理由。他们认为人之生命始于受孕,堕胎便是谋杀。实际上,尽管堕胎被视为不当的行为,但在19世纪中叶以前,因计划外妊娠、未婚先孕、婚外孕、强奸、乱伦而导致的怀孕等堕胎是经常发生的,也没有相关的法律予止禁止。然而19世纪中叶以后,美国开始推进限制性的堕胎立法,发起者是天主教信徒的专业外科医生团体。由外科医生群体开始的这场立法运动颇耐人寻味,其真实的目的仅是为减少当时妇产医生面临的竞争。不过,制定和编纂法律的人都是男人,女人在生育过程中所承受的一切他们根本无法体验,限制性的堕胎立法很快在全美推广。20世纪90年代以后,一些反移民的团体也加入了反对堕胎的阵营,但胚胎是否有生命并不是他们关心的内容,他们真正关心的是本土白人妇女生育率会因堕胎而降低,从而影响白人群体后代人口的比例。

反堕胎权势力的抬头是堕胎权政治化运作的结果。在20世纪80年代之前,很多共和党人包括前总统老布什等都是支持堕胎权的。但是里根当政时期,他为了连任拉选票,便利用反堕胎议题来吸引保守派的民主党人和中间派选民,遂使堕胎议题政治化、大众化。后来,反对堕胎的福音派势力与天主教势力也合并到一起,并与社会保守派联合,通过反对堕胎来表达他们的政治诉求,遂使保守派势力越来越壮大。可以说,每一个反对堕胎的团体都有自己的算盘,妇女的利益并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美国妇女堕胎权问题上的争议充分显示了美国人权的虚伪性。

禁止堕胎意味着美国妇女的权益被侵犯

堕胎是妇女试图改变命运、抗议不公平生活的最后一种手段。在堕胎合法化之前,毛衣针、钢丝衣架等细长而尖硬的物品都曾被妇女们用来做堕胎的工具。不安全不卫生的地下诊所也一直存在。20世纪70年代初发生的“罗诉韦德案”判例是美国“女权”运动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事件。联邦最高法院以7比2的比例投票表决,确认“妇女在怀孕的一定期限内,堕胎的实施属于女性被宪法第14修正案所保护的隐私权的一部分,不得被外部因素干涉和阻挠”。虽然这一判决并没有明确表明妇女拥有堕胎的权利,但将其归入隐私权的一部分则等于承认了堕胎的合法化。从此,美国妇女获得了更多更安全的医疗保障,社会参与度也大幅度提高。

近十余年来,随着世界范围内经济的普遍低迷,尤其是美国社会经济发展的迟缓,保守党的政治势力迅速崛起。特朗普执政期间,保守派法官已经占据了联邦法院的大半席位,很多案件的判决都表现出强烈的保守色彩,推翻女性堕胎的合法化也成为他们的奋斗目标。共和党的老窝德州则充当了反对堕胎合法化的急先锋。2020年3月,德州州长格雷格·阿伯特以保证新冠患者医疗资源为由,禁止包括堕胎在内的所有非“立即具有医学必要性”的手术。2021年9月1日,德州又公布了被称为全美最严厉的反堕胎法案,即州参议院第八号法案(S.B.8)。法案规定:如果医生检测到了未出生胎儿的心跳,则不得对孕妇进行堕胎或引产。这意味着孕期6周以后的堕胎都被禁止,强奸或乱伦导致的怀孕也不例外。在保守势力的紧逼下,美国妇女的权益一步步地被侵蚀,直到“罗诉韦德案”判例的被推翻。

妇女的堕胎权不再受到宪法的保护,意味着美国各州可以自行制定法律决定堕胎是否合法。以保守势力在全美快速蔓延的势头来看,禁止堕胎很可能是未来的发展趋势,何况美国有着一百多年禁止堕胎的法律传统。目前已经有22个州制定了不同程度的反堕胎法律,其他政治倾向趋于保守的州很可能正在禁止或更大程度限制堕胎。生活在这些州的美国妇女不但丧失了她们母亲和祖母曾经享有的权利和自由,也失去了维护其生育健康的医疗保障。相信“罗诉韦德案”判例被推翻之后,逐渐消失的只是公开合法的堕胎门诊,大量希望堕胎女性必须被迫辗转异地,贫困的女性只能转入地下诊所寻求帮助。堕胎权不再受宪法保护不仅会增加妇女们的堕胎费用,也会增加她们的风险,损害她们的健康。

妇女权益即人权。尊重保障妇女群体的基本权利,不仅要保障她们拥有选择和自我决定的权利,同时也要保障她们的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权,而拥有健康则是妇女享有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权的基础。自从北京世妇会以来,世界各国根据《北京宣言》和《行动纲领》的要求积极推动各项立法,从政治、经济、法律、教育和健康等方面进行改革,力图在各个领域消除对妇女的歧视。妇女健康是衡量妇女地位的一个重要的标准,而生育又是关系到妇女健康的重要问题。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公然开历史倒车的做法,不仅损害了广大美国妇女的权益,也是对美国所谓人权的极大讽刺,充分证实了资本主义民主自由的虚伪!

(作者为陕西师范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