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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变得更穷了 真的吗

即时 | 2016-06-24 07:36

年轻人变得更穷了?这个问题有点刺激人。按照长辈的观念,现在的年轻人应该算是生活在最好的年代了,吃穿不愁,也不乏一毕业就有房有车的。但是,很多年轻人却觉得钱不够花,言必称“屌丝”的不在少数,更有数据佐证年轻人收入增长速度在放缓。这一代年轻人是否还信奉劳动价值改变命运,是否相信凭借个人的努力能够实现阶层的上升,则是关于“穷”的讨论背后更为深刻的命题。

年轻人变得更穷了?我查了一下数据,是的!

据国家统计局数据,2005年全国城镇在岗职工平均月薪1530元,2015年全国城镇就业人员平均月薪4467元。

据北京大学课题组数据,2005年全国高校毕业生平均起薪1588元;据第三方调查机构麦可思数据,2015年全国高校毕业生平均起薪3694元。

数据一目了然。2005年,大学毕业生月薪是城镇职工的104%;10年后的2015年,大学毕业生只有城镇职工月薪水平的83%。再看10年增幅。大学毕业生平均起薪增长232%,城镇职工平均月薪增长338%。这是未考虑通胀的结果,但通胀对所有工薪族的影响应该是相似的。

可见,过去10年,相对社会总体水平,大学毕业生是一个失落的阶层。如果把毕业生当作年轻人的代表,年轻人的确变得更穷了。

这里边原因很多,例如大学毕业生供给的逐渐过剩,劳动力整体素质的普遍提高,等等。但是最关键的因素,可能是在资本主导的年代,特别是资本过剩的年代,包括大学毕业生在内的年轻人,作为非熟练劳动者,在劳动力市场上的议价能力持续下降。从资本的角度,要求立竿见影的经营效果,宁愿支付给熟练工,而不是培养无法提供即战力(即刻就能投入工作的战斗力)的大学毕业生。雪上加霜的是,过剩的资本倾注到房地产和金融领域,房价疯涨,加剧了年轻人的相对贫困。

应该说,这不仅是中国的问题,也是全世界的趋势。在强势的资本面前,劳动力特别是年轻劳动力居于相对弱势地位,贫富差距进一步拉大。权力与资本的融合,导致社会阶层趋于固化,缺乏权力和资本的社会中下层被牢牢按在现有位置上,处境甚至有恶化的趋势。

今天出身中下层的人,正如经济学家何帆所说:“生于上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的人是最幸运的,大体来说,这一代人完全可以靠个人的努力,获得理想的工作,过上体面的生活。但是80后和90后已经开始感到巨大的压力。从上学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感受到同学与同学之间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走上社会后还将继续显露和扩大。相比上一代人,今天的年轻人通过自身努力改变命运的机会,可能正变得越来越小,甚至可能已经错过了时间窗。

从西方国家正在面临的危机可以看出,制度和资本带来的双重不公平,不但深刻影响了这一代年轻人的境遇,也可能正在孕育着最深刻的社会危机。没有哪一代人甘于不公正的命运。当他们试图改变,其国家包括这个世界,将给出怎样的回答?

在中国,我们听到了什么样的回答?是“回龙观名媛”的自嘲,还是“别让华为跑了”的恐惧的叫喊?如果连华为的年轻人都在深圳买不起一套住房,这个社会出了什么问题?如果只有资本的疯狂流动和聚集,只有权力看上去的无所不能,那么年轻人终将被抛弃。而一个抛弃了年轻人的社会,它想要往何处去?


@小老噶:如果我告诉你文盲民工通过打工加班,能在江浙一带月入3000元以上,甚至超5000元,你怎么想?政府的确有很多做不到的地方,但是社会并没抛弃年轻人,是年轻人和他们的家庭在选择、自我定位上有了不切实际的偏差。那么苦的活儿,有几个年轻人愿意干?而制造业企业则面临中层和基层管理人才匮乏,陷入难以进一步发展的窘境。

@武力:2001年中国大学录取人数268万,2011年录取675万(数据来源:新浪教育)。2005年中国GDP18万亿元,2015年是67万亿元(数据来源:国家统计局)。10年之内,大学年录取人数增加了两倍,“大学生”贬值才是符合经济规律的正常现象。不过,同期GDP也增加了两倍,这就是大学文凭没变成废纸的原因,也是大陆经济转型的一个悖论。中国选择的是劳动力头脑先转型,经济惯性慢慢调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经济现象。请文科生们不要用情绪代替思考,直觉代替思辨。

@benk:个人认为相较日本来说,中国除了权力阶层外,社会的财富阶层只是刚好完成分化,没有阶层固化一说。其次,单说一线城市,除广州外,房价的持续上涨与人口的不断流入密切相关,不过政府的限制居住用地等因素,也刺激着房价的上涨。

@爱了就别伪装:贫富差距是一种长期存在的社会现象。拥有丰富资源与支配能力的居民,决定了财富的流动方向与自身财富的增长速度。对年轻人来说,如今获得的社会资源与保障,与过去相比还是有了很大提高。年轻人的选择机会也比过去更多元化了。年轻人要建立自己独立的人生发展方向,使其与社会发展相匹配,这样就能主动地融入社会发展,而不是一味等待社会迁就。

@andrew:刚出校园,缺乏实际工作能力,或者能力尚未被发现,薪水低很正常。但要有个逐年提高的过程,不过现在不景气的经济,又限制了薪水的合理提升空间(确实有不少企业的效益和前几年一样,甚至下跌)。所以,如何把社会财富更多地吸引到实业上来,从而提振经济,才是最重要的。

@林峰.Lee:我承认年轻人穷,而且我也觉得年轻人就该穷,毕竟中年人多奋斗十几年、二十几年,应该攒下更多财富。但是,玩了十几年的网游账号,玩了好几年的微博,对我们来说都是财富。我也很高兴有这些财富。虽说见惯了不公平现象,不管是资产还是权力的分配不公,但我依然相信,莫欺少年穷。我过着为账单发愁的生活,但至少我可以照自己喜欢的方式立足社会。别忘了,你们这一代人终究会被年轻人颠覆的。

@博大精深:有哪个年代的年轻人不穷的啊!年轻人比中年人富有就没有问题吗?其实,这一代的年轻人一点都不穷,不要以工资来衡量,应该以资产来衡量。一个城市普通家庭的90后年轻人,父母至少有一套房,结婚后对方家庭也有一套房,未来都是他(她)的。一个月工资能赚五六千元,加上房租收入则可能上万元。再说虚拟资产,玩了十几年的游戏账号,有成千上万粉丝的微博或公众号,或者还有那么几家网店,资产不少啦!他们凭啥为了几千元薪水卖命啊?我想说,现在的年轻人过于富有了。

90后绝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即时 | 2016-06-24 07:36

年轻人是否变穷了?数据上看好像是这样,但我们的实际感受并非如此。

2015年毕业的本科生,大部分出生在1993年前后。这是小平南巡后的一年,改革开放进入了一个新阶段。虽然全国性的商品房改革要到1998年才全面推行,在不少城市,1993年已经开始了商品房买卖。一个1993年出生的城市孩子,父母多半在他小的时候已经搞定了房子。1993年的城市父母,有不少已经接受了高等教育,读大学不交钱,毕业包分配。他们的收入比较可观,到2015年,他们的年龄在50岁上下,正是人生最得意的时光。

往前推10年,2005年毕业的大学生,很有可能出生在1983年,改革开放刚刚开始,人们的生活还比较匮乏。即使是在城市,1983年当父母的,受过高等教育的很少,更多人可能是工人,在上世纪90年代,孩子十多岁的时候,他们遭遇了下岗潮。21世纪来了,孩子上大学了,学费已经涨得比较高了,供孩子读书成为一个新问题。等到孩子大学毕业,需要买房子的时候,他们多半已经无能为力。

这就是90后比80后总体上更幸福的原因。70后毕业,房价还没那么高;80后毕业,房价已经比较高了,他们必须咬紧牙关;而到了90后进入社会时,房价当然更高,买不起了,不过谢天谢地,他们有父母。90后出生在更富足的时代,他们的父母多半是60后,掌握着社会的大部分权力,而且在可预见的未来,还要再掌握几年。90后在长大的过程中,很少有人体会到真正的物质匮乏,他们根本不知道饥饿为何物。

他们在精神上是真正的新生代。和前辈们都不同,他们从小接触市场经济和网络,这给他们带去新观念和新思维。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生存压力不大,对物质匮乏没那么紧张。这几年,源自发达国家的GapYear(间隔年)在国内流行,也能说明问题。大学毕业,他们甚至不用马上开始工作,可以先玩上一年。

麦克法兰在《现代世界的诞生》中分析了英国在走向现代的过程中家庭的变化。最显著的一点是,社会的最基本单位,从家庭变成了个人。个人要独立面对社会,成为经济和法律意义上的主体。举例来说,你欠银行的贷款,必须自己还清,家庭没有任何责任。中国在法律上也实现了这一点,但是在现实中,90后的父母不会置孩子于不顾。90后绝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这一点在电视剧《欢乐颂》中就有所表现:31岁的樊胜美,一个人撑起一个家,而90后小姑娘关雎尔与邱莹莹,背后却都有父母在撑腰。即使家庭相对贫穷的关雎尔,父亲也可以在他失业的时候,连夜赶到上海给她送钱。

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是:尽管90后是精神上的新生代,他们的家庭观念并不淡漠。我周围的90后小朋友,在恋爱与婚姻中遵父母之命的不少。90后是依赖家庭团队而生存,既然父母可以出钱买房,他们干预子女婚事的可能性就会增加。更富足的90后,独立性可能会更差,这一点倒是应该为他们担心的。

穷的不是年轻人而是旧人笨人和懒人

即时 | 2016-06-24 07:36

“青年变穷”的观点提出者主要引述了两组数据,国家统计局全国城镇在岗职工平均月薪(2005年和2015年),北京大学课题的2005年全国高校毕业生平均起薪,第三方调查机构麦可思数据的2015年全国高校毕业生平均起薪。根据这两组数据,作者得出结论:2005年,大学毕业生月薪是城镇职工的104%;10年后的2015年,大学毕业生只有城镇职工月薪水平的83%,大学生相对来讲是变穷了!

如果光从数据模型来解释,或许如此。可事实真是这样吗?不要忘了,数据经常会骗人。科学地讲,无论是谁提供的数据,都只能反映局部的事实,哪怕数据调研极其严谨无掺假,数据仍然只是现实的参考,更何况长期以来人们对于有关部门的有些数据,早已无力吐槽。

数据的真相有时还在数据之外,而这被掩藏的真相,如果不深入数据的生产机制,是无从发现的。举例说,上述数据只统计了上班族的月薪,可它既不能统计自主创业以及自由职业者的收入,更无法统计在职的公务员、业务员等特殊人群的灰色收入。比如,有些公务员工薪收入很一般,可福利分房会让他们的实际财产大幅增值。业务员的销售提成,通常都在10%上下。

数据的采集往往挂一而漏万,且数据的解读更需要一套社会学统计方法,平均值只是很浅的一种解读。有关统计结果的分析,众数、中位数、平均数以及离中趋势分析,都能更好地反映事实,而民众却总只是“被平均”。不仅统计局喜欢这么干,麻烦的是,知识人也喜欢这么干。统计若不公布其科学程序,得出来的数据其实只是一堆垃圾,危险在于,这些垃圾还会时不时被“科学”地用于社会病症的诊治。可无论从中医还是西医角度,如果把脉不准、血液指标测算不实,先不说会不会把人治死,至少都不能算是良医吧?

就算数据准确无误,在讨论社会问题的时候,也要谨防“量化巫术化”。这是青年社会学研究者张天潘归纳的一个新词,指的是利用准确的数字,以“事实说话”,但是这里的准确和事实,其实是一种脱离现实,违背常识和大众认识的障眼法,自言自语却义正言辞,试图让所有人都要相信。

在“青年变穷”论里,哪怕数据准确无误,至少也忽视了一个大的时代背景,那就是2005年的时候,找工作是毕业生的主潮,而在2015年“互联网+”强势来袭,“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已成新时尚,大学还没毕业就拿到创业融资的年轻人并不鲜见。社会上,开“滴滴”月入2万元的大有人在,淘宝店和微店的微商,其营业额很可能一点都不“微”。我的一个表妹,上大学期间在朋友圈卖面膜,也颇能补贴生活费。这些都是技术赋权时代的新福利。雷军说过,“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这句话虽然表面夸张,却很好地说出了时代的真相。

这个世界上最容易世袭的永远是权力和金钱这种硬通货,而这也常常引人吐槽“阶层固化了”,而技术在这里面撕开了一个大口。以大学毕业为界,受教育期间的教育不公理应严肃对待,权力的世袭更应警惕和严防,但金钱的世袭却是合理合法的,公民有自由支配财产的权利。像勤劳、勇敢、强壮、智慧和耐心这些东西,基本上没法世袭;像移动互联和芯片化的滚滚潮流,更可以因利乘便,而这些恰恰构成了自由竞争市场里面向上流动的力量。“向上流动”和“向下流动”、“平行游动”一样,每天都在发生,何必大惊小怪。

在今天这个时代,贫困的不是作为整体的“年轻人”,而是其中的旧人、笨人和懒人。

哭穷也是一种表达不安全感的方式

即时 | 2016-06-24 07:36

我的一个朋友最近培养了一个爱好:在朋友圈里晒当天单位食堂的午餐。他在一家正局级事业单位工作,单位大厦矗立在长安街边,邻居都是国字号机构,走几步路就到王府井,再走几步就能看见天安门。看上去,这份工作让人羡慕。但是,他天天晒午餐的目的却是告诉身边人:我很穷,如果你刚好要跟我吃饭,请主动埋单。

年轻人越来越穷了吗?跟父辈比,我们的物质生活水平高了很多,父辈结婚需要的“老三样”,现在用手机就能下单,第二天就送货上门了。但是,有人引用数据说,年轻人的工资增长速度,远远赶不上物价增长。这里的物价不光包括吃穿,也包括房价、房租等,好像这十年唯一没有什么大起色的就是股票价格了。

穷,分为绝对贫穷和相对贫穷,分为自我认知的穷和公众认可的穷。我那个爱晒单位食堂菜价的朋友,自然属于自我认知的穷。现在的大学毕业生,只要不是精神失常,遭遇难以翻转的厄运,不至于流落街头,更达不到世界银行界定的绝对贫困线。但是,相对贫穷没有严格标准。相比父辈大学毕业那会儿的收入水平在整个社会中的位置,如今去精英化的大学生可能就穷了点。

这还是读过大学的,是年轻人中掌握话语权的一部分。还有很多同龄人,在送快递、送外卖,在建筑工地搬砖,在城乡接合部听庞麦郎。他们有没有觉得自己变得更穷了呢?我不知道。有一个检验标准可能成立,那就是前些年有媒体报道快递员收入轻松过万元,秒杀一众白领,现在呢?

衡量收入水平有一个指标叫中位线,统计部门往往秘而不宣。如果这个数据得以公开,可能有助于解答人们的疑惑。收入在中位线以上的穷人,属于自我认知的穷人;收入在中位线以下的穷人,可能是公众认可的穷人。当然,两种穷人的标签未必契合,有人收入低而感到富足,也有人收入高而感慨没钱花。最招人“恨”的姿态便是:明明在二环边租了几千元一个月的房子,还时时刻刻提醒别人自己是“屌丝”。

“屌丝”这词最流行的时候,好些人急着把这个标签贴在自己身上,生怕慢了半拍就被别人抢走了。举着个牌子站在街口大呼小叫自己是“屌丝”的人,往往不是真“屌丝”。真正的底层,根本不在你身边的舆论空间里。

现在都市里新流行的词是“隔绝感”,很难说清楚这个词想要表达的真正意思。我揣测,是在说每个阶层有每个阶层的圈子。有人曾经就北京最高楼——国贸三期——写了一篇特稿,大意是这座高楼不仅在空间上垂直分层,还在阶层地位(包括收入)上垂直分层。一个让我印象深刻的观察角度是:清洁阿姨在国贸三期地下三层食堂吃两荤一素只要十几元的午餐,这个价格大概是地下二层快餐店一份午餐(一块三明治)的五分之一。

按照这个比较方法,我那个在长安街边上班的朋友,哭穷也不是没有道理。

我还有个一面之缘的作家朋友,四川人,小镇青年。她靠写作成了“网红”,还写出了可以说在那一年争议最大的报道,标题是“惊惶庞麦郎”。应该说,同为小镇青年,这位作者与庞麦郎之间有着明显的“隔绝感”。后来,她离开杂志社进入一家基金公司,朝着财务自由的方向努力了,公共场域里少有人联想到她曾是小镇青年。但是,她依旧公开承认身份的困扰与焦虑,精神上难以摆脱小镇青年的痕迹。

我觉得“隔绝感”多少有点虚妄的成分,它更可能明确表达了年轻人的不安全感。哭穷也是一种表达不安全感的办法。一个刚毕业的年轻人,哪怕收入稳定,工作体面,但并没有什么资本和财富的积累,依然会焦虑不安。最近,有几篇热文指导读者月收入两三万元怎样在一线城市生存,这算是中高收入了吧,可没有年轻人会觉得这样的收入让人踏实、笃定,所以才需要那么多“隔绝感”。

美国社会发展史上曾有一代年轻人被称为“垮掉的一代”——伴随着当时的嬉皮士运动。“二战”过后,美国工业文明迅速发展,高等教育实现了平民化,整体上看社会财富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富足境地。但是,这些“垮掉”的年轻人却觉得自己很穷,尤其是在精神层面。其实,说这代美国年轻人“垮掉”是一种片面的翻译,给人一种老年人教训年轻人的错觉。“垮掉的一代”并不是抽大麻、滥交那么肤浅,那代年轻人很有社会问题意识,现在的环保主义、平权运动都是从那段时间发展起来的。

如果能够简单地比较历史进程,那么现在的中国年轻人可能正经历着类似的时期。在当下,“屌丝”淡出市场,“隔绝感”成为时尚,言必称穷的是“垮掉的一代”。

房子让年轻人陷入梦想和远方的贫困中

即时 | 2016-06-24 07:36

年轻人是一个很大的群体,每一代年轻人都有穷有富。这一代年轻人中,富二代不少,家境殷实的更多。所以,仅仅用大学毕业后的收入来衡量贫困与否,我认为是不确切的。在今天,一线城市首次置业业主的平均年龄不到28岁,这其中绝大部分都得到了父母的资助。我的朋友钟晓慧博士对此研究称,这并非严格意义上的“啃老”,而是整个家庭的一种集体投资举动。

所以,我认为今天的年轻人里头,当然有大量的穷人,譬如二代农民工,他们的上升渠道狭窄。而即使是大学毕业生,因为扩招缘故,他们也难以在就业市场上获得太好的出价。这些问题是如此的宏大,如此的结构化,以至于我根本无力去解释。最终,我只能回归自己身边的案例去考察。

甲乙丙三位年轻人,都在同一单位的同一部门,他们有着几乎同样的年纪、同样工龄,以及相差不多的收入。甲在父母的小额资助下买了城市CBD的单身公寓,乙也在父母的小额资助下买了郊区的三居室,丙没有买房。因为房子的因素,四年后,三个人几乎嵌入了三个不同的阶层。

尽管我所在的城市广州,房价涨幅远比不上京沪深,但即便如此,在此轮房价的上升中,甲的CBD小户型涨幅最大,乙的郊区房仅有小幅微涨,丙面对的后果便是,即便在郊区买个两居室,微涨的幅度也足以让他一年白干。甲乙丙三人的所有条件近乎一致,唯一的变量在于是否买房以及在哪里买房。随着时间的推移,甲乙丙在财富规模上,已经并将继续拉开差距,他们在经济阶层上也可能会逐渐分离。

这就是房子的威力,踩对了点,你可以借势腾起;踩不到点,你将深陷底层。而这个案例,就发生在我的身边,乙就是我自己。主流舆论对于这样的故事,常常是欢迎的。因为它道出了一代人捕获财富和抵抗货币通胀几乎唯一的途径,残酷的事实也提供了人们声讨房子噬血、挤压年轻人的鲜活案例。

原本,我只打算买个小房子,可是架不住各类需求的呼声,买了三居室。一个多月前,我跟一位教授聊起此事,他听了后略表遗憾。原本,他很想考察一下,那些有能力买大房子却买了小房子的人,生活会过得如何。是在若干年后哀叹没有买大房,财富变相缩水,还是腾出了更多的金钱、精力,把生活过得更加有质量。

教授的遗憾,唤起了我对贫困更加真切的理解。其实,我们中的很多人,不是买不起房子的贫困,而是不管买不买得起,都要买的那种观念上的贫困。我自己也概莫能外,决定买大房子后,预算增加了近50万元,这让我压力倍增。每月近1万元的月供,让我不敢失业,不敢跳槽。家庭中每年的旅行预算不得不砍去一部分,日常生活也变得更加紧手。更重要的是,我原本怀揣着重归校园的梦想,因为买了大房子,几乎要无限期延迟了。

因为房子,我的资产得以增值,我以不到30岁的年纪,成为同龄人里较早立业的一批人。也因为房子,我的忧虑呈几何级增长,导致我对生活、未来的想象空间被急剧压缩。我不得不加紧工作,花更多的时间、精力赚钱,而不是在阅读、聊天和探索某一种兴趣爱好上。从时间、精力和想象力上,我正在变得越来越穷。

在年轻一代的竞争中,房子承担了“生活机遇”竞争的功能,有没有买房,会带来社会竞争的巨大差别;但反过来,房子又挤压了“生活方式”选择的空间,一旦买房,多数人都将成为“房奴”,从此失去对不一样的生活方式的选择能力。

到这里,我似乎描绘了这样一幅图景:对于大部分家境一般年轻人而言,无论收入高低,你可能都是贫困的——要么是买不起房的物质贫困,要么是买房之后,时间、精力和想象力的贫困。所以,结论大抵可以归为一句话:这一届年轻人确实很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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